旅 — 〈恆春 阿朗壹古道〉

日期:2016.02.01

    又來到恆春,本來沒多想,就只是抱著走阿朗壹古道需要住兩晚的心情,可真正踏上恆春,住到去年暑假一樣打工換宿的朋友待的背包客棧,被她非常喜歡去年夏天的心情感染到了,心裡揉雜著複雜的情緒,這趟旅程走過好些背包客棧,去年夏天打工換宿確實與想像差距甚遠,也明白自己再也不會回去,但這幾天以來住過的地方與背包客棧和小幫手們的氛圍卻是最初打工換宿時想要的,過了半年多,踏回恆春,該去的景點去過了、該吃的吃過了,不再是新鮮的觀光客,剩下回憶打回來,朋友開心的說,好像渡過了一整個空白的學期,她只記得那年夏天的美好回憶,甚至喜歡到回來有點近鄉情怯,我笑了笑,我懂那樣的感覺,好像不好的事情都變得好細微,可是我被打到的並不舒服,整個工作氛圍失衡,打工上發生了太多不開心的事,還好我翻回當時的遊記,還是有很多和夥伴們開心的回憶,拍了很多漂亮的照片,否則那年暑假的回憶大概真的不會很美好吧。
    
    今天一大早,在恆春東門集合,我們報名了東方足跡往阿朗壹古道的團,約莫一個小時的車程,導遊也在途中上了車,一路解說我們來到了入口,導遊說阿朗壹古道這個名字是美麗的錯誤,我們走的這段其實是琅嶠卑南道,阿朗壹古道則是另一條,不過因為原住民要捍衛自己的家園,在記者訪問時說阿朗壹,這個名字也就沿用下來了,是台灣僅存的完整的沿海古道,以前山裡有兩個較凶悍的部落,為了避開,遷徙的人們便往海邊繞道而行,這條路是在文字還沒記載前就存在了,我們邊走,導遊邊為我們解說各類動植物,走起來並不辛苦但風沙很大,有一段路因為之前發生意外被封起來了,大自然一再在旅途中展現他的不可思議,為了生存強地盤的樹、經過時間、溫度、壓力而成的岩石、在海浪與撞擊下磨成的鵝卵石都能在這裡獲得充分的認識,一路上難過的是,縱使這是個自然保護區,仍舊能看到塑膠垃圾出現,寶特瓶的瓶罐、塑膠袋、水果的網套……這些無法被自然分解的東西都是人類所造成的,我很想一路把垃圾撿起來,但在風砂的強烈吹拂下有時連腳步都站不穩,而且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沒這個勇氣去撿,莫名的懦弱,心裡蠻難過的,導覽員說,阿朗壹要來三次,這次我冬天來,天空不藍,下次天空藍了,除了再來欣賞美景,希望我能提起勇氣,撿起一路上不屬於這裡的垃圾(雖然我不知道可不可以,因為導覽員說從保護區帶走什麼要罰很多錢,不知道垃圾可不可以……),這裡是個很美的地方,沿著海邊走,如果之後有機會北邊開放還能一路走到臺東去,是個很值得再來的地方。

    回到恆春,朋友身體不舒服先回背包客棧休息,我一個人本來打算到上次未能去到的咖啡館喝茶看書,無奈似乎週一休息沒開,我只好跑去豆豆甜品屋吃豆花,還是好喜歡吃這家的豆花,吃完我就晃來晃去,可是也真無處可去,也回到了背包客棧休息了。

    這兩天都住在恆春轉運站附近的背包客棧彩虹波浪,以橘色為主色調,牆上掛著老闆的哥哥在西藏拍的照片,樓梯也綁著五色旗,小幫手們都非常親切,住房以木色為主調,朋友帶著我爬到了頂樓的秘密基地,抬頭便能看見星空,她說去年夏天她和朋友就在這片星空地下睡著,我能想像那樣的美好,晚上睡得很舒服,舒服到早上都想賴床了!這趟旅程一直不為完成什麼成就,沒去台灣的各極點,沒全程走路發願不搭車,也沒騎機車排時程繞著台灣一圈,我只想好好看看台灣的美景,感受山、海與土地的味道,我覺得台灣好美,突然愛山大過於海洋,而我還沒看夠,等天氣好了、安全了希望能走走中橫、南橫,我還有好多好多地方沒去。

旅 — 苗浪與山風 〈臺東池上〉

日期:2016.01.30 - 31

    昨日午後抵達臺東池上,飄著細雨,一下站我們就租了腳踏車,先到背包客棧放好行李,換上輕裝,再到池上飯包文化館吃了池上便當,池上不愧為米鄉,Q彈的稻米在咀嚼間化作甘甜,我們程著火車來,又坐在舊式火車座椅上吃便當,一隻黃狗一臉哀愁在我們之間環環蹭蹭,於是在離開前留了一小塊排骨,希望他能感到飽足些。

    我們騎著車在稻苗間亂繞,一路經過大波池到伯朗大道,坐在伯朗大道口喝了杯茶,眼看夜色襲至也就沒往大道騎下去,回程的路上找到了道路旁的越南小吃,我點了一碗山藥河粉,出乎意料的好吃,大碗的熱湯麵上桌,九層塔提香,付上兩小塊新鮮檸檬,擠入湯汁挾著細麵入口,朋友點了道高麗菜冷盤,混雜著雞肉絲撒上花生粉,細脆的高麗菜一樣撒上檸檬,同樣令人驚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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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我們回到禮物盒子背包客棧,一進門就被三隻小貓和一隻狗狗吸引,最兇的貓咪先是躲進了朋友的羽絨衣裡又跑來踏踏我的外套,蜷曲著瞇起了眼入睡,洗好了澡後從各地環島而來的大家在公共區域東拉西扯亂聊,或彈吉他或唱歌。在旅行中遇到的人,都會問你來自哪裡,有的人會說臺北人有一種臺北氣,那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氣質其實一直以來我都對這樣的身份矛盾著,是的,臺北是我從小到大身長的城市,他的雜亂快速與冷漠我都經歷過,也及有可能某種層面嵌入了我的性格但另一方面我卻又極不喜歡這樣的氛圍,反而更喜歡台中的步調,盡管我這樣想著,在說著自己是臺北人的時候卻有種自卑感,好像他是一個不好的城市,他混雜、天龍,但他確實是我的家鄉,這一切標籤,無論他人抑或自己貼上的,也許像我這樣處在矛盾中的臺北人,也是某種層面上的異鄉人吧!晚上累了我便先回到我的盒子睡覺,朋友還留下來同旅人們喝酒背包客棧不愧名為禮物盒子,不只是客廳有著大木箱裝滿了桌遊寶物,連睡覺的地方也像木盒一般,在私密的上下舖,我睡了此趟旅行以來最好的一覺。

    今天早上天氣放晴了,昨日一同聊天的大家約了吃早餐,又在菜市場旁邊的豆漿點笑著說著,吃完後,三個高雄人、三個臺北人,天南地北,揮手說聲再見、順風,又是天南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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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頭後我們騎著腳踏車在稻苗田間穿梭,不同昨日的陰雨,陽光灑在田野間、映在高山上,山風吹拂稻面間的水泛起漣漪,我們邊騎邊拍照,到了伯朗大道一直線順風下坡俯衝,身旁不是稻苗田便是黃澄澄的油菜花,同樣被山環繞著的臺東,不同於花蓮之處在於,花蓮有種濃厚的原住民人文氣息,山是壯麗而莊嚴,池上卻有種農村的樸實敦厚,低矮的房舍在後,前處有田,插稻機在田裡耕作,狗兒在身旁戲耍,遠處有山被雲霧環繞著,可惜在機器替代了牛力之下,並沒有看到牛隻犁田。站在田邊吹著風,看著我們所吃的稻米發芽,陽光曬得心裡暖暖的,有種說不出的什麼被填滿了。我們在草地上睡了午覺,真正的在大自然地下睡得打呼嚕,而甦醒。

    離開稻苗田往市區小巷鑽,晃到了一間打鐵舖,老師傅一邊磨刀一邊熱情的要我們進去參觀,還替我們解說從八二三炮戰的炮彈到鐵塊再經過怎麼樣繁複的敲打、火烤、磨製才能成為一把利刀,老師傅說那時炮彈都是一個貨櫃一個貨櫃在標的,到他現在這個鐵舖已經第三代了,還用不完但是也只能到這代了,後繼無人,因為太辛苦了,這樣的手工刀一天最多也只能產出兩把,根本比不上機器製造的快速,這樣的傳統技藝在時代洪流下隨著追求便利而成為歷史上的絕響,每每聽到總是另人遺憾,但也是只能遺憾,在這個不再為代代傳業的年代,夢想是每個人的權利,我們無法去要求誰繼承誰的衣缽,如我們無法承擔他們的辛苦,但倘若有另一種可能,社會價值不再是金錢為生活核心,而是夢想,不只做夢還鼓勵時間,有沒有可能農家之子志願成為鐵匠、企業家之子夢為務農,如果人人有尋夢的權利,只要一個指引,會不會有很多東西不會這樣輕易的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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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開了打鐵舖,穿梭在巷弄最美好的事情,是一抬頭便能看到群山環繞綿延著低矮的房屋一路而下,我們在頗具特色的曬穀場麵包舖買了紫米麵包、桑葉茶和一束幸運稻穗,把這束稻穗帶回家,希望能留住陽光大地稻香溢溢的幸福感。轉個彎再到對面的貝果坊買個米貝果,帶著這些溫度小食回到背包客棧拿行李。

    和昨日一樣的午時,不一樣的是陽光普照清風吹拂,遠山不再一片霧雨,而是陽光在山陵染了顏色,近稻綠油油的發著嫩芽這樣一個純樸而溫柔的鄉鎮,願我能在稻穗飽滿時,再來見這一片金黃稻浪吹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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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 — 時間與空間交恆 〈花蓮、太魯閣〉

日期:2016.01.29

    睡飽,從床上蹦跳下來,我們在背包客棧附近的餐車吃早餐,第一次吃麵線羹,羹的感覺像是關東煮那種,在旁邊的攤子買了飯糰準備帶上太魯閣吃。
    走到花蓮火車站的時間變很短,可能是熟悉的感覺讓路途不再遙遠,火車站旁橘橘大大的房子有在賣往太魯閣巴士的票,剛好寒假有活動,學生不用錢,現省了250元超開心,不過因為連日的雨,讓我們只能抵達布洛灣,燕子口後面持續坍塌都被封路,我們只得在布洛灣走走看看,盡管如此,在巴士上山的路途中在群山間穿梭還是令人相當震撼,除了被植被覆蓋的山面,也有裸露的碎石坡和如爪狀般的樣貌,站在布洛灣的觀景臺抬頭看甚至看不到鼎,群山雲霧環繞,而我們在這中間,感覺再也沒有什麼東西能把握,人類那麼渺小,山在雨中過著他的四季秋冬,本來是海底沉積物經年累月在造山運動下浮出水面,又在時間和空間的交疊作用行程如今的模樣,那麼有生命力那麼真實,天氣晴朗時再回來走走吧,一定還有更不可思議的景色我們未能看見,因為下雨實在無處可去,在看完兩部影片後我們便搭巴士下山了,司機也說下雨快點下山,怕危險、連他自己都怕,約莫一小時的車程我們抵達花蓮火車站,兩個人都餓了,今天終於吃到炸蔥油餅,不過我一個不注意,咬破了蛋黃噴汁,流得圍巾都是蛋黃味,吃完我們走進隔街的時光二手書店,店裡有兩隻貓咪在打呼嚕,還有一隻黑狗狗,朋友買了一本書,然後我又跑去吃蔡記豆花了,太好吃了,我這次點薏仁豆花,他們的薏仁是整碗湯的,非常好吃,有很香的味道。

    走了兩天的花蓮市區,地圖之於巷道非常好懂,而且好像想到哪條條都可以抵達,走著走著我們走到了東大門夜市,規劃得不錯,可是因為雨天有些店家沒開門,加上我們已經半飽了就沒特別吃什麼,晚上走回背包客棧,拿著書窩在一樓的公共區域,很喜歡這間背包客棧Sleeping Boot Hastel,床位好睡、枕頭舒服,還有一樓大家可以窩著聊天、喝茶、吃飯、看書,隨便你要幹嘛,很舒服像自己家一般,洗澡的地方也很舒服,我都洗兩次頭,就覺得很幸福,帶著旅行的《異鄉人》快看完了,也差不多累了,倒頭一睡又是一夜好眠。

買了一張我眼中的太魯閣,它現在要飛往法國了。祝它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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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 — 若在旅途中以回憶創造 〈蘇澳→花蓮〉

日期:2016.01.28

    昨天喝了熱茶讓人一夜難眠,沒睡好,一大早就醒了,雨滴落在屋瓦上滴滴答答,九份金瓜石染了層霧氣,雲深不知處,吃完寬哥做的早餐就決定到瑞芳搭火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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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買的是學生7日的TR pass,可以任意在這個期限內搭乘莒光號(含)以下的列車無限次。一夜生病沒了聲音,無法說話,反而剩下自己的世界思考。瑞芳,還記得幼稚園時因為爸爸的關係常換幼稚園,記憶中,小時候很喜歡乖乖桶,但非到特殊日子是不可能購買的,還記得要離開瑞芳幼稚園時,我為了和同學們道別要求爸媽買了乖乖桶給我,不過其實只是自己想要,接下來的事我是由爸爸口中知道的,後來把我接回家時老師告訴我爸我當時哭得很慘,因為我說大家都把我的餅乾拿光了,嚇得老師叫大家全部還給我,究竟我有沒有這麼痴我是真的一點印象也沒有。

    一路坐車經過了頭城,又想起高中時曾和同學偷跑來這,差點回不了家,那時自以為失戀之旅,總之在那趟旅程把過往的簡訊全刪了。    一路坐火車,想想睡睡,我們在蘇澳下車,一路用走的走到了南方澳為了吃海鮮,叫了一盤海鮮麵和當地特有魚種的生魚片,貴了點,但口味新鮮好吃,我都分不清是自己的舌頭還是生魚片,把自己的舌頭咬破了個大洞。

    吃完我們從蘇澳新站換往花蓮的車,一路睡到了花蓮,陰雨綿綿,氣象報告的雨說下就下,抵達花蓮火車站後,約莫20分鐘的腳程到Sleeping Boot Hostel放包包,老闆給了我們可愛的手繪地圖,讓我們找到了炸蔥油餅,我因為燒聲不敢亂吃,我朋友是說非常好吃,我們還吃了超好吃的蔡記豆花,他的豆花綿密滑順,花生軟硬適中,糖水像是金糖熬的非常好喝,對街便是花蓮文創園區,去的時間有點晚了,否則應該更熱鬧,晚上19:30有售票的打鼓表演,我朋友有去,我就沒有特別去聽,今天主要時間花在交通上,沒拍什麼照片,就一張霸氣的累到翻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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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 — 風山聲,倚海而上的城鎮 〈基隆→九份、金瓜石〉

日期:2016.01.27 (三)

   寒風白雪哄過後不留痕跡的一月星期三,從捷運劍潭站的一號出口對面搭乘公車,約莫一小時的車程抵達基隆,去過基隆不下數次,倒是第一次搭乘大眾交通工具而行,沒有大郵輪入港,幾艘小船在港灣,老鷹在天上飛,乎高、乎低抓魚,走過地下道,彎過麥當勞,直行廟口。廟口一家吳家、一家邢記鼎邊銼,從我有記憶以來我們家都是吃邢記,也不知道是真的比較好吃,還是因為老闆總會直接問:「2位嗎?這邊有位置哦!要幾碗」很順的自然而然坐下去,一碗熱騰騰的鼎邊銼就會在眼前蒸得眼鏡霧茫茫,通常我們都是大家族掃完墓下山直奔廟口,這裡都會是我的第一站,Q彈的鼎邊銼滑進嘴裡,嚼個半爛配口湯,呼嚕嚕下肚,再吃幾口暇羹,最後咬著芹菜混湯空碗見底,吃完才心滿意足的到下一站。
    通常我們都會再吃麵線,不過今天沒那麼餓,就直接吃天婦羅,現炸的一碗酥軟配上嘎滋作響的小黃瓜,吃完自己的再跑去偷吃別人的沒三兩下又可以前往下一站。
    吃個半飽糖葫蘆可不能少,恰好草莓季,吃串草莓糖葫蘆,然後再去買營養三明治,可惜感冒,不然我肯定買了帶著吃。
    吃完午餐,我們到火車站附近搭788公車,直接到背包客棧丟包行李,再走到不遠處的黃金博物館。
    小學的時候參觀過,但記憶總是只記得玩時的模樣,如今再走過一便,好像才能好好感受繁華弗過又歸平靜的金瓜石,以及在採礦年代的無奈與哀愁,有種很溫柔的純粹。在黃金館的外邊,走著樓梯而上,兩旁的枯樹地下彭著蘆草,邊走邊看著面面不同的山與光影,然後抵達大馬路,迎著兩山交夾的小鎮倚著海,累的我癱坐在地上,風吹過草彭打到山上,像隻大熊被順毛的山顏色轉換,閉上眼睛就能聽見風與樹和著山講話的聲音,再往上走點,到達茶壺山入口,一路上就我倆還有一對夫妻開著車上來,我們就順著搭了便車下山,再轉公車到九份,一路上聽司機和大陸觀光客雞同鴨講挺有趣,因為到達的時間偏晚,雖然人還是不少但並不至擁擠,突然想吃魯肉飯,就拐進一間小店喝了魚丸湯吃起魯肉飯實在很幸福,不是為了觀光什麼小店,純粹餓了依著味蕾吃飯,也沒吃什麼芋園,就是找了間古色古鄉的店泡泡茶,聊聊生活周遭和生活以外,再走出店門,看著七八點人潮散去的九、靜下來的九份,延著馬路看著百家燈火走回背包客棧,這樣的九份與金瓜石有種不再商業的感覺,很舒服的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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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包客棧的老闆寬哥,在木造的房子裡坐在客廳看著電視,幾張上下舖而成的房間透著淡淡木香,我睡在靠近後園的下舖,聽得見溪水從山上而下拍打在石間的流聲,蟲鳴叫著,床旁邊一塊地毯舖著的公共區域有書、有落地窗,看得到窗外的山川水流,貓咪不怕生的穿梭,在我身上磨蹭留味道,房客們聊著天、或在自己的舖上滑手機,終究我們都是旅人,但選了不一樣的方式,不再只是擠著人群逛著千變一律的童玩店,而是在這山間感受朝日落下,聞著木香,坐在外邊的木椅彈著兩把斷了一根弦的吉他交換秘密,然後入睡,等待朝陽再度升起,我很期待,明早感受這城市甦醒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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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潭站1號出口對面公車站牌,9006可抵達基隆火車站
路程:約1小時
費用:悠遊卡全票57

—基隆火車站788可抵達黃金博物館
路程:約1小時
費用:應該是24

—住宿:寬宿、食不厭 (FB搜尋)
上下舖男女混床,一床700附早餐,有洗髮乳、洗澡乳、吹風機,可租毛巾10元,有客廳、電視、公共讀書地、後院(山、溪)、兩隻貓、兩把斷同一根弦的吉他。

途 ─ 《雙城交鋒》細碎錯落的影像拼貼

《雙城交鋒》

時間:2015.8.29 19:30-

地點:中山堂光復廳

 

        雙城交鋒、以Melanie Lane的《Titles》拉開序幕,舞者在空曠的大廳繞圈奔跑,觀眾有的坐著板凳、有的席地,眼睛跟著舞者繞圈,而後場中推來正方形的小舞台,四角朝中心打燈,舞者站上舞台,以拳擊的元素呈現舞蹈,放鬆、瞬間用力、放鬆、瞬間用力,力道在舞者的肌肉線條現展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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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郁嫻Yu-Hsien WU《圈圈之外》I    II    III

                以穿插的形式呈現,分別穿插在《Titles》、《殼》、《Compress/Decompress》之後。《圈圈之外》I,舞者身著西裝出現,以一手欲脫西裝,另一手卻又將其穿上;一手劃上了口紅,另一手卻將之抹去的重複動作作為舞蹈象徵,從慢速漸增至極狂,在混亂而不堪的面貌退場。《圈圈之外》II 舞者提著皮箱,欲前進卻又摔倒、站起,欲前進又摔倒,由慢漸快,又以混亂不堪的模樣退場。《圈圈之外》III,舞者拿著皮箱走上中心後方舞台,將皮箱打開,箱內的蘋果散落一地,舞者慌亂的撿起蘋果、又掉落、又撿起、又掉落,最後將蘋果放回行李箱,關上,離開。

    三段表演極具戲劇張力,顯現出一種內心原始的異類,在外人眼光、社會規範下的不被接受,自我與自我的衝突,舞者的孤獨、絕望透過重複的動作被延伸、放大,巨大的悲傷感染著觀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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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宗軒 Tsung-Hsuan 《殼》

 

        舞者隨著一顆發藍光的藍色球體舞動身體,像是追隨卻又像自我延展,欲觸碰卻始終未能觸及,在柔軟的流轉中靠著身體的部位意識舞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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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talie Abbott 《YuNG & OPN (young &open)》

        巨大的Hellow Kitty 布幔在舞台後方的樓梯間展開,舞者一身粉紅裝扮穿著溜冰鞋衝破布幔,其他兩位舞者不時輔助舞者前行,或推著貨物推車讓舞者站在上方,一邊像是夜市般,拿著麥克風說著國台語夾雜的自己的故事,舞者擷取了台北的許多圖騰融入舞蹈中,無論是Hellow Kitty抑或貨物推車貫穿了整段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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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ter Fraser 《Compress / Decompress》

        結合了投影在牆上的影像,舞者彷彿是影像人物中的內心,相互牽引,以肢體呈現了影像人物中真正的內在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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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孝慈 Hsiao - Tzu TIEN 《    》

        在其他舞者排列好的骨牌之間,舞者隨著毛澤東時代的音樂如機器人般動作,相是被高壓強行的命令下,繞著圈子脫了褲子、又穿上,前行;脫了褲子、又穿上,前行,隨著音樂加快,像被玩壞的娃娃,感受到舞者的身體一節一節被操控著,以舞蹈詮釋了毛澤東時代下人民的無奈與悲涼,大紅色一般的呈現於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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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 — 大衛 · 包貝《烈愛 · 波姬亞》 舞臺劇

大衛 · 包貝《烈愛 · 波姬亞》
時間:2015.12.26 19:30-22:00(無中場休息)
地點:國家戲劇院

    法國大文豪雨果的《烈愛 · 波姬亞》到了導演大衛 · 包貝的手上成了揉雜戲劇、街頭舞蹈、搖滾音樂、燈光炫技、雜技表演的舞臺劇。在水上舞臺上,以移動式長板隨劇情需要變換,演員在長板與水中穿梭、跳舞、激起水花,演繹在水鄉的義大利威尼斯與東北部的費拉拉城,貴族荒淫狂歡下的悲劇與哀愁。

    搖滾樂手站在燈光吊桿縱橫交錯的牆面,彈著吉他唱著音樂開啟序幕,演員走進,這一群在戰場上出生入死的貴族戰士們和身份迷樣的上尉傑納若(Pierce Cartoons 飾)在威尼斯的舞會狂歡,他們舞蹈、脫衣、呼吼狂笑,在舞臺上激起水花,如水舞一般的發散灑落,而後他們開始說起在威尼斯所發生的陰暗奇遇,兄弟為妹妹互殘的亂倫、教宗妻妾成群的畸戀,以及如同鬼影籠罩在義大利的波姬亞家族,他們以謀殺聞名,擁有控制人生死的毒藥,尤其美麗的盧克雷齊亞 · 波姬亞(Béarrive Dalle 飾)是最另人聞之喪膽的毒婦,這些兄弟的家族都曾有人受到殺害,他們都背負著家族姓氏的責任,只有看似和這一切無關的傑納若睡臥在長板上事不關己,狂歡結束,這些貴族子弟嬉笑的獨留傑納若一人,隱藏身份的波姬亞出現,與一路假扮成西班牙人跟在傑納若身旁的古貝塔辯證著愛與寬恕,身為心腹與同謀的古貝塔實在不明白波姬亞何以為一個上尉欲洗滌從良,她走到傑納若身旁深情而依戀,在傑納若若醒後看著美麗如他道出了自己的身世以及素未謀面的貴族母親,在氣氛曖昧的氛圍下那些貴族兄弟們歸來,看到波姬亞大為憤怒,圍著她說出曾受他毒手的家族兄父之名,極盡的在傑納若面前羞辱她,讓本來陷入迷情的傑納若忿惑離去,狼狽不堪的波姬亞誓言報復,而這一切,也都看在波姬亞丈夫眼裡。

    舞臺上的水好像受到了掌控一般隨著燈光劇情舞動,現場演唱的搖滾樂毫不違合的融於劇情,演員的舞臺魅力補足了必須分神觀看字幕的不適,在整整兩個半小時的舞臺劇中無一冷場。波姬亞不斷提及家族姓氏所附加在她身上的不堪是導致罪孽的主因,在她無數的謀殺背後無限的悲傷,唯一能喚醒她人性的一面只有被她從小偷送出宮的私生子,那是她唯一愛的人、盡全力欲保有他的純潔讓其不捲入家族的罪惡當中,然而惡貫滿盈的她,終究在傑納若與弟兄成為使節團抵達費拉拉時希望破滅,在丈夫妒嫉的怒火、欲復仇的心態下,傑納若的兄弟受到波姬亞的毒殺,唯一擁有波姬亞給的解藥的傑納若在終於得知了自己也是波姬亞的一個發了狂的殺死了自己的母親 —— 盧克雷齊亞 · 波姬亞,倖存的他抱著象徵波姬亞顏色的巨大布匹,纏擾不清的蓋在了母親身上,結束了悲劇性的故事。

   劇中古貝塔與魯斯迪耶羅(Marius Moguiba 飾)這兩位打手,在劇中不斷製造諧趣的笑料,緩和了沈重的劇情,沒有打手的兇惡,反而多了份可愛,使觀眾席笑聲不斷。從三樓的觀眾席往下看,視野大開,在充滿了水光的炫技場景反而獲得了最佳位置。整部劇情就像是灑狗血的台灣鄉土劇,壞人欲從良、好人最後犯了罪殺死了壞人,男主角最後發現女主角是自己建構了純淨形象事實上卻惡貫滿盈的母親,但在這些看似荒謬的情節下,卻能看出當時代的社會狀態,歐洲史上複雜的政治通婚與戰爭大概是當時人民茶餘飯後的話題,在魯斯迪耶羅與主子的對話中有一句「你找不到兩種人,一是沒有帶匕首的義大利男人,二是沒有情婦的義大利女人」看似笑鬧的話語卻一語打中當時的社會狀態,路上的街頭鬥毆並不稀奇,男人隨時都要預備匕首一戰。另一方面,全劇聚焦在盧克雷齊亞 · 波姬亞這位大家口中的毒婦身上,但觀眾除了能感受到她的慾望與強勢,卻也能感受到她那剪不斷千絲萬緒的深痛與恨,明知她惡貫滿盈卻又無法真正的厭惡她,但又會在母親的形象不斷被提及間混亂於她究竟是情婦還是母親,這樣詭譎複雜的關係揭示了貴族世家荒淫蕩亂的面向。劇中提及的波姬亞的顏色,深暗的像是預示看不見天日的命運,全劇身穿在女主角身上,也在後來纏繞著傑納若,所有人攪和在舞臺的池水,誰也脫不了身。

    很喜歡導演的詮釋方式,現代的燈光、投影效果為演員在劇情的內心做出了詮釋,可以隨時變換的舞臺也讓演員的處境得到了具象的呈現,最一開始吸引我的便是他的舞臺設計,要怎麼將古典與現代劇場做結合一直都是當代重要的課題,在這齣戲裡除了燈光與影像、包含了演員的舞蹈以及音樂都是現今的流行,兩者能巧妙的融合甚至為觀眾的情感做加成的堆疊十分的厲害,以水做為主舞臺,誰能想像將水灌進國家戲劇院的舞臺,除了水本身所代表的威尼斯、以及劇情裡人物之間無法化開的複雜關係,也讓觀眾透過水消弭了舞臺與群眾的距離,在水的世界裡,好似也倒影出觀眾的面容,在這樣紛亂複雜的世界裡,誰能真的幸免於難?演員當然還是舞臺劇的最核心,在水中所需用的力氣必須大於陸地才不至讓腳步拖沓,無中場歇息的狀態下演員必須保持高亢的歡愉、激昂的憤怒還要在舞臺間奔跑、舞蹈、搬動長板不出戲,也不讓觀眾出戲實在是需要具備深厚的實力,這齣戲中最讓人稱讚的不愧為飾演女主角的碧翠絲 · 黛兒,她那種出場的氣勢、發自內心的悲憤讓觀眾一方面受到震懾、另一方面又隨著她無限哀傷,那種哀傷是哭不出來的悲憤是命運的不可違逆的悲愴。另外我也十分喜歡古貝塔與魯斯迪耶羅,作為可愛又迷人的反叛角色,穿插在戲之間看似不足道,卻是連接整齣故事的重要喜角,甚至比主角更無所不在,連死亡的一刻都要「啊」的一聲逗得觀眾恐中帶笑,作為私心最喜歡他們了。

    這齣聖誕假期在國家戲劇院上演的舞臺劇一直是我很關注的一齣戲,完全被他的舞臺吸引,也完全沒讓我失望,話說演員的身材都好好哦,有肌肉可是不是練得很噁心的那種真帥,本來礙於年末一貧如洗的狀態本來無緣一看,但凱茵真是佛心來著送了我一張位置超好的票,這部戲真的在三樓看起來很壯觀,很值得一看。

(圖片取用於 國家兩廳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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